复仇与救赎的纠葛

《复仇与救赎的纠葛》精彩片段

傅斯年的呼吸骤然屏住，所有的感官在瞬间被提升到极致。他忘记了背后的伤痛，

忘记了周身的寒冷，忘记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绝望，

全部的心神都聚焦在这个意外出现的铁盒上。他颤抖着，

用那双血肉模糊、几乎无法弯曲的手指，费力地、一点一点地，去抠挖盒子四周的泥土，

试图将它完整地取出来。过程很艰难。手指的伤口在动作中再次裂开，鲜血渗出，

但他浑然不觉。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盒子，仿佛那是这片绝望废墟中，

唯一可能藏有答案的、来自过去的漂流瓶。终于，铁盒被完整地取了出来。入手沉甸甸的，

带着地下的阴冷。他捧着盒子，如同捧着什么绝世珍宝，又像是捧着潘多拉的魔盒。

他坐直了些，将盒子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，用破烂的西装袖口，

一遍遍擦拭着盒子表面的黑灰，试图看清它的全貌。没有锁，只有一个简单的卡扣，

但因为高温和挤压，有些变形，卡得很紧。傅斯年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

指甲死死抵住卡扣的边缘，用力一掰！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在寂静的废墟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卡扣弹开了。他的心跳如擂鼓，几乎要冲破胸膛。他停顿了片刻，

像是在积蓄面对盒内之物的勇气，然后，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，缓缓地、掀开了盒盖。

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，也没有任何惊世骇俗的秘密。盒子里，

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、边缘已经泛黄的米白色信笺。信纸的质地很好，

即使经历了埋藏和可能的高温烘烤，依旧保持着大致的完整。

一股熟悉的、极其淡雅的、属于过去顾明珠常用的那种香水尾调，混合着岁月和纸张的味道，

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。傅斯年的瞳孔猛地收缩。他认得这种信纸！

是明珠以前最喜欢用的那种，带着暗纹。他伸出沾满血污的手，想要去拿，却又猛地缩回，

在自己相对干净些的大衣内衬上胡乱擦拭了几下，直到擦掉了大部分明显的污迹，

才再次伸出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指，极其小心地、将那张信笺取了出来。信笺被展开。